
作者逆行斋主
2024年达沃斯论坛,新当选的阿根廷总统米莱的演讲,震惊了全世界,风头盖过泽连斯基,成了论坛上的明星人物。
看了米莱的演讲,通篇用通俗易懂的大白话,深入浅出地阐释了市场与政府、私有制与社会财富创造、自由主义与集体主义的本质区别等问题,可以称之为一篇自由主义的宣言书。
年仅53岁的米莱,是个自由主义的经济学家,曾当过摇滚乐团的主唱和足球守门员,由于亲身经历阿根廷可怕的通货膨胀,才立志当经济学家,信奉的是奥地利经济学派,其经济主张属于经济自由主义和财政保守主义,主张小政府,而政府应只担当正义和安全之责。
米莱在演讲中这样说:“以所谓的市场失灵为借口,引入监管,只会造成价格体系的扭曲,阻碍经济计算,从而阻碍储蓄、投资和增长。
谈论市场失灵是一种矛盾,不存在市场失灵,如果交易是自愿的,那么市场失灵的唯一情况就是强制,而唯一能够实施强制的就是国家。面对国家干预有害的理论论证和国家干预失败的经验证据,集体主义者提出的解决方案不是更大的自由,而是更大的监管。更严格的监管会造成螺旋式下降,直到我们都变得贫穷,而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依赖于坐在豪华办公室某个地方的官僚。”
基于这样的理念,米莱提出了三个被形容为“惊世骇俗”的治国方案:一是大幅缩小政府规模,放权给地方和市场,将21个政府部门减少到8个,只留下外交部、国防部、经济部等必不可少的部门。二是要废除阿根廷货币比索,改用美元,并且把国家中央银行关闭。三是阿根廷全面自由化、私有化,原有的国企全部由私人公司管理,包括铁路、公路、学校和医院等。
这样的政策一提出,马上被认为就是1991年苏联垮台、俄罗斯所使用的“休克疗法”激进政策。
关于“体制改革”究竟应“激进”或“渐进”,早已有过争辩,而苏联的“休克疗法”和中国的“放权让利”被认为是这两种方式的典例。米莱似乎也观察到,由他的“我们不需要在‘冲击’和‘渐进主义’之间的辩论—因为经验表明,所有‘渐进主义’都以失败告终。”说词可知一斑。米莱在第一次正式演讲中,就誓言埋葬他所描述的“数十年的失败、内讧和毫无意义的争端。”他在竞选时,就一再强调“必须彻底作天翻地覆的改革,朝向小而有能的小政府”,转向市场经济、自由经济、由价格机能来引导,改革一定要支付代价,但“长痛不如短痛”,彻彻底底的挖掉病根才是正办。
米莱认为:“由于自由企业资本主义,世界现在正处于最好的时刻,在全人类或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比今天更加繁荣的时期。当今世界比人类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加自由、更加富裕、更加和平、更加繁荣。对于那些尊重经济自由和个人财产权的国家来说尤其如此。
资本家、成功的企业家是社会的捐助者,他绝不会侵占他人的财富,而是为所有人的普遍福祉做出贡献。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就是一个英雄。如果你赚钱,那是因为你以最优惠的价格提供了更好的产品,从而为整体福祉做出了贡献。”
米莱对于资本家、企业家的观点,对于全力支持民营经济发展的中国,绝对有重要的借鉴意义。
米莱对自由主义的看法是震撼性的,他认为,“自由主义是在互不侵犯原则的基础上,无限制地尊重他人的生命计划,捍卫生命权、自由权和财产权。其基本制度是:私有财产、不受国家干预的市场、自由竞争、劳动分工和社会合作。”“经济自由、有限政府和对私有财产无限制的尊重是经济增长的基本要素。”
当然,对于米莱的观点,也有很多反对声音,联合国贸发会秘书长丽贝卡·格林斯潘就认为,阿根廷的政策无法参考,“一个国家需要一个高效的公共部门和一个活跃的私营部门,因为有些事情是私营部门做不到的。”
墨西哥总统洛佩斯则说,米莱所做的,让人想起墨西哥当年的全面私有化。但墨西哥一度陷入更糟糕的境地,用洛佩斯的话说,“让国家消失,让国家被稀释,我们将离开市场,我们已经遭受了这种痛苦。”
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也忍不住痛批,米莱表面看是自由主义者,但其实他是麦卡锡主义者,甚至介于纳粹主义和麦卡锡主义之间,“阿根廷人民必须为米莱在达沃斯犯下的错误,感到悲伤、羞愧和愤怒,这是一种耻辱”。
现在米莱已经开始实施他的“极端休克疗法”,任务艰难但只许成功、毫无退路。从各方的报道,显示米莱对阿根廷的现状及改革之道非常了解,也很坦诚地向选民们明确表示必须忍受一段期间的苦日子,而那些支持他的选民也坚定表示,他们愿意为米莱看似激进的想法买单,毕竟米莱是他们仅存的最后希望。
俗话说:置于死地而后生;生命是会自行找寻出路的。衷心期望米莱勇往直前、义无反顾,智慧的完成斩草除根任务,返本归真奋力在正确的传统路迈开大步,早日让阿根廷回复和平繁荣,让阿根廷人民破涕为笑!
毫无疑问,米莱的施政纲领和举措是人类社会的一次重要试验,如果成功,很多西方经济学理论都将被颠覆。
